仰,线香燃得越久,炉里便越来越热,它却一动也不敢动。
就算知道那些什么长长久久的祝愿也不过是支配者杜撰出来的故事,不过是为了亵玩自己——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柳孤城趴在主人脚下,四肢着地,只敢小幅度的蠕动,小心翼翼的不敢晃着了自己的“香炉”。
深夜的墓园里,只有冷风吹过的飒飒声,和两人之间不加掩饰的粗重呼吸,在沉默之中昭示着两个人对彼此的晦暗欲望。
没有一丝预警的,玉足踩在他的背上。
柳孤城背后一塌,却很快便重新拱起身子,稳住香炉里摇摇欲坠的线香。
像是小狗长了尾巴,却为了主人而忍着天性,不去摇动自己的尾巴。
眼前的景象让人过于血脉贲张,越长风喉间一缩,吞了一口口水,压下心中的情潮翻滚,哑声命令:“柳孤城,对着你的大哥,你的家族,对着这个天下,宣告你是我的所有物。”
柳家墓园里有守陵人起的房子。
房子自然被事先清场的玄武卫“征用”了,越长风带着满身狼藉的柳孤城进了屋,直接往床上躺去:“过来,服侍我。”
柳孤城已经被调教得只需支配者的一个颜色便知道她想要他服侍哪里、用什么服侍,也不用她多言,轻轻应了声“是”便从床尾爬了进去,殷殷勤勤的工作起来。
越长风一开始还嘉奖地揉着他的头,后来似乎是玩腻了他,一脚把人踹下床去,转头鼻息已是平稳而沉重,显然已经入睡。
就在这时,一阵不规则的鸟叫声恰好在窗外响起。
越长风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他入睡,反而方便了柳孤城的行动,他穿上衣服轻手摄脚的走出屋外,鸟叫声更加清晰的再次响起。
他试探性的往其中一个方向走了十几步,感觉不出附近有任何生人气息,才掉头往鸟叫声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几十步,绕到柳家某任家主的陵墓后面,果不其然有一抹人影在等待着他。
“阁主。”人影若隐若现,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无法从周遭黑暗中分辨出来,正是聚贤阁的黑衣死士。
柳孤城负手而立,淡淡问:“情况怎么样了?”
“一如阁主所料。”死士目无表情的道。“叛徒已经进了阁里,正在往水牢而去。”
柳孤城冷冷一笑,水牢里还有什么,不过是那个已经失去身份、在每日的割肉凌迟之中还堪堪吊住一条命的柳家前家主罢了。
“我们只需坐享其成便可。”他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那间熄了灯火的屋子,又加了一句,“只是他们别让我等太久了。”
越长风一向在天光将亮的时候醒来,不出意外他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死士的表情一向都是木无表情,但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柳孤城也感觉到了。“还有什么事?”
“顾翰林……也在下面。”
“什么?”柳孤城脸色大变。“谁让他来的?”
“本座早已把他驱逐出阁,谁让他进去的?”
死士低下了头,“是对面的人。”
“他们借阁主之名把顾翰林骗到这里,然后属于他们的人出来接了他。”
“属下来不及阻止顾翰林,又不敢跳出来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看着他们将他带了进去。。”
“可以借我之名,就只有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和顾锦卿之间关系的人。”柳孤城冷笑。“那本座知道了,萧度手上有什么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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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埋伏在地道出口的黑衣死士跟随着脸色阴沉的柳孤城下了地底,几乎是小跑着的、用的却依旧是无声的脚步,一路来到聚贤阁的地下宫殿门前。
聚贤阁里出了叛徒。
叛徒筹谋已久,柳孤城也很有耐性,就算一直在长公主府里足不出“笼”,也无阻他的千里布局,为的就是清理门户。
这一晚的计划本来是来个引蛇出洞,然后再一网打尽,但计划显然已经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