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对储君之位觊觎良久。
当初先太子还在之时,便能窥视一二。
还有在北元之时,那郑国公府的常轩,为何脑子蠢到侮辱北元王妃和公主?
还闹得如此声势浩大、沸沸扬扬,惹得满朝文武上下一片哗然。
旁人或许不知道,萧明渊却早就让人顺藤摸瓜查过了。
无非就是朝中几个起了心思的王爷,引着人设下了圈套罢了!
那个时候
离太子薨逝,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
这些人便已经等不及,要对郑国公府上的人下手了。
自然,常轩是蠢,栽到这上头,也实属活该。
但是背后之人明里是对郑国公府的人动手。
实际上,何尝不是为了要对东宫一系“永绝后患”呢?!
萧明渊垂首,看着自家小殿下纯善乖巧的小脸儿,心下又软了下来。
回来之前,他也曾想过。
自家小殿下性子单纯良善,这血雨腥风般的皇权争斗,怕是不会适合他的珩儿。
但是宣珩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
先太子嫡长子,又得陛下爱重疼宠。
即便是他家小皇孙殿下,没有丝毫的争储之心,在诸位皇子皇孙眼中,也是碍眼的眼中钉、肉中刺。
莫要说是旁人,怕是东宫之中,都有人对自家小殿下起过不该有的心思。
如若不然,陛下不会专程加派人手到承华殿之中。
也不会一定要让自己去做珩儿的伴读。
“多谢萧哥哥。”宣珩红着脸低声道了句谢,心底又甜又暖。
萧明渊一笑,盯着小殿下可怜可爱眼巴巴的小模样,忍不住逗弄了一句:“就这般谢我一声便罢了?”
宣珩愣了愣,还以为萧明渊真要要些什么。
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抬眸看着自家萧哥哥:“我不知道萧哥哥喜欢什么,不不然搭浴房的银两我来出”
萧明渊凤眸含笑:“又要给银子?看来皇长孙殿下的体己钱不少啊!舍得都给我么?”
宣珩没听出来其中的戏谑之意,认认真真地轻声“嗯”了一句。
“虽虽不是很多,但是萧哥哥若是要,珩儿自然是舍得的。”
他知道萧明渊不缺银两。
今日萧明渊给御前的冯公公递银票的时候,宣珩隐约瞧见了,是一百两的银票,还不止一张。
宣珩身为太子嫡长子,每年的俸禄为五千石,折算下来,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罢了。
再加上皇帝时不时的厚赏贴补。
这些年来,手里头的体己也有七八万两。
虽然听着是挺多,但是宣珩在宫里头住着,时不时也是需要打点赏赐一二的。
他又没个生财之道,再多的银子花着花着,也便留不住了。
若是将自己的银子都放到萧明渊的手中,宣珩心里头倒还踏实些。
有萧哥哥管着他的俸禄,他自然是舍不得多用的。
说不准,比在自己手中还留得住些
宣珩心底思忖着,丝毫没察觉这样想有什么不对。
反正在他的心里,萧哥哥总归是不会害他的。
“傻东西!”萧明渊忍不住笑了一声,轻轻抚着自家小殿下的发尾,心底一片熨帖。
他凤眸暗了暗,状似无意地调侃了一句:“真的全都给我了,日后珩儿说不上媳妇儿怎么办?”
宣珩愣了愣,听着这句话莫名有些不高兴。
“我还要给父王守孝,娶妻之事,还早,珩儿还没想过。”宣珩轻声开口。
他面上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可怜兮兮地看向萧明渊:“萧哥哥是要打算娶妻了么?”
以萧明渊的年岁,其实也是时候该相看着了。
先前在国公府的时候,秦夫人也曾经问过两句。
不过都被萧明渊含笑推拒了。
他只说自己已经有主意了,不用劳烦秦夫人再替他操劳。
秦夫人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性子孤傲得很,又长大了,怕是有自己的想法。
况且,宫中,又还有长宁长公主在,定然也要替他盘算婚事的。
好在如今萧明渊立了功、封了侯爵,任凭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也挑得起。
她这侄儿又要在宫中陪皇长孙伴读,平日里也不得空。
秦夫人便只由着他自己做主罢了!
免得又像是先前她那弟弟那样。
好不容易求到安华郡主那般端庄贤惠的夫人,却又凑成了一对怨侣。
萧明渊垂眸,看着小皇孙眼底压抑着落寞,隐忍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心里止不住地发疼。
他不过是想逗弄两句,没想到竟叫小殿下有些伤心了。
萧明渊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的人是来克他的!
罢了!
眼下他的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