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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1 / 2)

说来奇怪,在我思念拉斐尔的时候,总觉得他就在我周围。但我从未梦到过他。

在被空虚和寂寞一遍遍折磨时,我曾暴躁的想要毁掉他的一切痕迹。在湖边小屋里他为我编织的花环、一只晶蓝的匕首,我在他虚弱时折下的几根带金边的羽毛,以及此类乱七八糟的物件。可是当我准备将那羽毛烧掉时,其上泛着的光芒和残存 气息总让我心碎。我知道的,他跟我一样孤独。所不同的是他太过温柔,所以会被伤害。而我,从魔宫中走出的小魔女,只想毁灭这糟糕的世界或者逃离。

我们是连夜跑出来的,坐着废旧的马车,马费我本想像初次见面那样付给马车夫的,但是兰斯特干脆利落的用砖块敲晕了他。我从没问过他要去哪,但是一路上我都在兴味盎然的翻看着地图。东方是个好地方,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便于隐藏,善良的精灵们不会在意多几个流浪的生灵。我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兰斯特却背道而驰,旅程长得令人心烦。穿过一片广阔的绿地,接着出现了农田,路边有舒适的小木屋,苹果树,树下有供小孩子们疲惫时所用的秋千。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听说不远处就是叶塔兰帝国,是人类大陆上最富庶最强大的国家。叁十年前它脱离了光明教会,但最近老国王日益衰落,教会想方设法与大王子联络,好在这个国家重建对上帝的崇拜。

兰斯特将马车停在离城叁十英里的小镇上,我们住进了一栋绿色的房子里。靠近才发现并非房子是绿的,外墙非常白,只是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藤蔓,遮住了原先的颜色。房子里面很漂亮,有各种各样的房间,大部分是床。我发现周围都是相似的,每个庄园里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情妇是她们共同的名字。

“我是你的情妇吗?”我问过兰斯特。

他没有回答我,虽然他无法认同这种不大道德的称呼,但似乎也没有其他词汇能形容我们间的关系。他和朋友们总是在玻璃花房议事,大部分时候他们总在昏暗的灯光下激烈而低声争论。但有的时候,他们会带着自己各自的情妇在花园里唱歌跳舞赌博,做一切不合礼法又快乐的事情。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处在什么境地,寻欢作乐是他们的本能。

偶尔会有人看到我。

那些人各不相同却又像长着同一张脸,大部分人都会带着垂涎的神色。还有一些是不屑,是故意将头转过去装作我不存在。兰斯特很容易喝醉,他的密友,那个讨厌我的头头,总会在那种时刻让我去陪陪他,“但是要节制。”他说。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陪伴?”我恼火的问。

“你不明白吗?”弗兰克冷笑几声,“让他快乐,但是别让他死在你床上。”

“不,当然不会。”我回敬道,“他会死在我怀里,不过未必在床上罢了。”

但是我在虚张声势。兰斯特有惊人的自控力,除去第一次,他没有再碰过我,甚至似乎有点在躲着我。即便是在神智不清抵抗力不足的情况下,他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吻我而已。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自制。有些‘重要朋友’,会在庄园外留宿。夏夜的风暖融融的,花香传播着不知名的欲念柔情。兰斯特努力玩的不太过火,他从来没有在房屋里邀请过人。但我见过一个女孩被叁个男人拉入后厨,他们时常在酒里下迷幻药水,所有人都在失控边缘。

兰斯特坐在一间很小的书房里,写信,会客,那几天他重复做着这几件事,几乎没有空理我。但是很多次我在草坪上跟狮鹫玩耍时,他都小心的看护着我们,要求我们不能踏出庄园。除此之外,每位客人离开他总是立刻显得无精打采,好像要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我问他到底为什么而忧愁。

“是时候考虑下未来了,”他说。

“什么样的未来?你何不直接将我绑在木桩上?”我趴在床上,晃动着小腿,嘴角挂着满不在乎的微笑,“然后等着圣教派人来烧死我,干脆利落。”

“别开这种玩笑。”兰斯特瞥了我一眼。

死人看不出情绪,但兰斯特……他是介意的。虽然他尽力伪装着,虽然我可以用媚术将他拴在身边。但是……我像一个真正的十四岁小女孩,每天都摘一把仙人掌带回去,放在一切隐蔽的角落里、桌子上。偶尔那些细小的尖刺会扎到谈话的人。

“那位大人会很喜欢的……一个女人而已……我们需要些小女孩……嘶……该死,谁在这放的花!”

“别再让我听到那种话,弗兰克,不要碰她。”兰斯特很关切的说,“你该赶快离开了,远郊可没有好医生。”

不一会儿他来找我,谴责我无聊的恶作剧。

“对对对,我不应该得罪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我无心的附和着他,用血符标记那个蠢货的灵魂。兰斯特无奈的抚摸我乱糟糟的头发,“你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不必担心……”

我的指尖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雾,藏在角落里的仙人掌快速的生长着,遍布宅邸的每个角落。我淡淡道:“说真的,兰斯特,我无所谓的。”我推开他,拿起床头仅剩半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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